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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南首富“豪赌”世界养猪工厂

来源:admin| 发布时间:2021-04-16| 浏览次数:

       
       在河南省偏僻乡间,一个耗资50亿、占地2800亩的养猪综合体刚刚落成。

       路透社探访后,称其为“全球单体规模最大的养猪场”,相当于美国典型养猪场的10倍。

      这个养猪综合体位于河南省南阳市内乡县余关镇,自西北绵延而来的伏牛山脉只为全县留出了“七山二水一分田”的发展空间。2019年之前,内乡县一直戴着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。
       这个养猪综合体是牧原股份(002714.SZ)为节约土地建造的一个试验品——每年最多可容纳240万头猪住在楼房里,度过从出生至出栏的一生,楼房共7排21栋。
       站在综合体园区内,能隐隐听到隆隆作响的轰鸣声,那是管道运输饲料的声音。综合体讲解员白丹介绍,每天运输饲料需要80—100辆大型货车,如果不使用管道运输,将导致旁边的312国道直接瘫痪。
       她提供的另一组数据也很惊人,整个综合体每年预计用电1.3亿度,相当于内乡20万城镇居民半年的用电量。
       2020年4月,牧原开工建造这一综合体时,市值已逼近三千亿,甩开养猪龙头温氏股份(300498.SH)近千亿,成为A股市值最高的猪企。之后一年间,牧原市值最高触及4770.59亿元。
       突飞猛进之时,牧原遭遇风波。2021年3月,在投资论坛“雪球”上拥有近12万追随者的“天地侠影”,对牧原财务数据提出一系列质疑。
       “天地侠影”本名汪炜华,今年51岁,是一位生活在澳大利亚的全职股民。2013年,汪炜华因持续质疑新疆上市公司广汇能源(600256.SH)造假,在资本市场掀起巨大波澜。
       深交所随后向牧原发去问询函,要求其就质疑进行解释说明。一时间,“猪茅”是否暗藏“惊雷”引发多空激辩,不少投资人在雪球上反驳“天地侠影”,称其不懂牧原模式。
       养猪情结
       牧原的起点,在距离“全球最大养猪场”30公里外的马山口镇河西村。
       从内乡县城前往河西村需搭乘13路公交车,车内贴着牧原的招聘广告:长期招聘自动化养殖场技工,月薪“8000+元”。
       南方周末记者询问车里一位河西村村民,听没听说过牧原股份,对方答:“秦英林就是我们村人。”
       秦英林是牧原股份的董事长和实际控制人,河南首富,2021福布斯全球富豪榜排名第44位。1992年,河南农业大学毕业的秦英林辞去南阳市公职,回到河西村,在村西边的一片荒地上,建起第一个养猪场。
       “秦英林因为辞职回乡养猪和父亲闹了很大的矛盾。”在河西村村支部办公室里,村支部书记秦景泽点起一支烟回忆,秦英林家中兄弟姐妹5人,生活拮据,他回乡创办养猪场的钱是向弟弟借的,弟弟正准备结婚、盖房。
       “秦英林对养猪有情结。”坐在一旁办公的副书记郭世甫也加入话题,他提高嗓门说,当年秦英林父亲为了改善家中经济条件养过几头猪,结果由于不懂技术,猪全部病死,这或许是秦英林大学报考畜牧专业的原因。
       内乡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张红玉,是秦英林的大学校友。1987年他入学第一天,正是读大三的秦英林前来迎接他。秦英林身材高大,热情、活泼,大学期间不仅担任内乡老乡会会长,还担任体育部部长,是学校的篮球运动员。
       同期,秦英林的妻子、牧原集团联合创始人钱瑛,正在河南农业大学附近的郑州牧业工程高等专科学校攻读兽医专业。
       “两人同是马山口镇人,从小一起上学读书,高考时一个报考畜牧专业,一个报考兽医专业。”张红玉猜测,秦英林夫妇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决心养猪。
       他提供的另一个佐证是,当时畜牧专业最热门的其实并不是养猪,而是养鸡,但学校安排实习时,秦英林依然选择养猪,毕业后,整个畜牧专业也只有他一人从事养猪。
       综合上述多位受访者的说法,养猪当时是门很赚钱的生意,一头能赚50元,几乎是大学毕业生一个月的工资,但秦英林起步时经历了很大的波折。
       他借钱买来的首批22头猪,因为缺乏经验,几乎全军覆没。秦英林不得不四处借钱维持。第一座猪场实际只有十来亩,但秦英林耗时6年,分几次才建好。
       据郭世甫介绍,第一个养猪场建设成熟后,秦英林先于1998年在邻近河西村的灌涨镇建设第二个养猪场,又在2003年回到河西村建设第三个养猪场,三场占地面积已达两百多亩。
       “直到第三个场才开始赚钱。”郭世甫说,恰逢2003年猪价高企,三场建成当年就收回了成本。随后,秦英林又在另一个村镇开始筹建第四个养猪场,占地面积扩大至四五百亩。
       河西村会计秦少峰早年间曾在秦英林的养猪场工作,经历了早期两个养猪场的发展。在他看来,学习过畜牧专业的秦英林和普通农民不同,不仅能自己给猪打针治病,还研究改善猪舍结构,推行“七天断奶法”,即缩短仔猪吃奶时间以提高生产效率。
       秦少峰回忆,第一座养猪场后期养殖规模达到几千头,第二个养猪场则达到上万头,当时在国内并不多见。秦英林成了远近闻名的养猪大户,不少同行和政府官员前来考察学习,猪场门外经常停着好几辆全国各地前来参观的大巴。
       家有万贯带毛的也算
       2000年,秦英林注册成立内乡县牧园养殖有限公司。14年后,更名为牧原食品股份有限公司,在A股上市。其间的飞跃得益于政策红利。
       在灌涨镇开建第二猪场时,秦英林还有一个身份——内乡县畜牧局副局长。当时还在县畜牧局任职的张红玉说,内乡县正大力扶持养殖业发展,让秦英林在县畜牧局挂职,“方便他向上争取政策”。
      据新华社报道,2008年5月,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前往南阳市内乡县考察,其中一站是位于灌涨镇的国家粮食储备库。
       次年2月,温家宝在中南海主持召开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会。新华社报道显示,秦英林作为13名基层代表之一受邀参加此次座谈。
       牧原总裁助理袁合宾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座谈中,秦英林向温家宝反映了养猪行业融资难的问题。袁合宾在牧原工作了十年。
       从中南海回来,秦英林又见到了时任河南省副省长刘满仓。内乡县政府官网显示,2009年12月,刘满仓前往牧原调研,鼓励牧原抓住机遇,尽早实现四百万头产业体系规划。当时,河南省刚刚出台《河南省食品工业振兴规划》,提出要把河南打造成全国肉食品生产基地。
       牧原由此踏上发展快车道。
       2010年,世界银行下属机构国际金融公司向牧原注资。袁合宾说,这笔投资约六千多万元人民币,国际金融公司由此成为牧原上市前唯一持有其股权的战略合作伙伴。
       同年,中国农业银行允许牧原以生猪为抵押,贷款三千多万。“所谓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”,袁合宾说,过去银行通常不认为生猪具有抵押担保价值,农行的这笔生猪抵押贷款开创了全国首例。
       有了两笔总共近亿元的资金支持,牧原开始加速扩张,2010年走出内乡县,2012年走向全国。袁合宾提供的数据显示,2010年牧原年出栏生猪量从20多万头增长到了36万头,随后每年以50%左右的增长率不断增长,到2014年上市之际,已达186万头。
       2021年4月8日,南方周末记者参观了牧原位于南阳市区的总部。入口处坐落着一座形似卢浮宫玻璃金字塔的建筑,方正的灰色大楼在其后依次排开,约四千名员工在这里办公。
       牧原对员工仪表有着十分严格的规定,必须身着正装上班。进入行政大楼时,要对着门口的试鞋镜检查一下鞋底有没有带起泥土。
       园区内禁止抽烟,连秦英林也不例外。“董事长说,他不抽当下这根烟。”牧原法务部工作人员陈浩对南方周末记者说。
       行政楼一楼大厅的读书区摆满了秦英林推荐的书,数量最多的是拉姆·查兰的著作,他是美国最具影响力的管理咨询大师之一,今年已82岁高龄。
       从2018年开始,拉姆·查兰开始出现在牧原的年报上,其担任牧原董事,任期至2021年8月5日。
       南方周末记者离开时,秦英林的车出现在总部行政大楼前,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。一位员工向南方周末记者透露,秦英林素来爱车,早年间奖励员工也是奖车,以此来凸显养猪人的尊严。

        高毛利的秘密

       招股书中,牧原称其生猪养殖模式以“自育自繁自养大规模一体化”为特色,形成了集饲料加工、生猪育种、种猪扩繁、商品猪饲养为一体的完整生猪产业链。
       几家上市猪企的受访者普遍认同,全产业链自建是牧原模式的核心。尤其是牧原自建猪场,其它猪企则通常采取租赁猪舍或“公司+农户”的代养方式。
       在牧原最新建设的“全球最大养猪场”中,这种全产业链模式得到了充分体现。综合体南侧配备了一个占地3300亩的物流园,包含一个公路港、一个铁路港、一个农牧装备园,为综合体提供饲料原料以及物流运输服务等,和牧原合作的上千家上下游供应商也将在这里入驻。
       综合体讲解员白丹说,为防止数据泄露,综合体禁止无人机航拍。曾有业内排名前三的公司,派员工带着皮尺偷偷进入园区,扒着栏杆测量各种建筑数据。
       不过,牧原这种独特的全产业链模式,需要巨大的成本投入。牧原2020年半年报显示,公司固定资产高达305.81亿,比同期营业收入高出95.48亿,这也是“天地侠影”质疑其为何能赚大钱的原因。
       对此,袁合宾解释,牧原的一次性固定资产投入确实很大,但可以为猪提供更好的生长环境,使猪的生长速度更快,也可以减少病死率、饲料浪费等,从而降低养殖成本。养的猪越多,分摊到每头猪身上的固定资产折旧越低。
       他提供的数据显示,在养猪的各环节中,牧原自主育种可为每头猪节省30元,自产饲料可为每头猪节省80元,自有兽医保障、自建猪舍、智能化养殖等可使每头猪的综合成本分别下降50元、20元、20元。总的算下来,一头猪的养殖成本可下降200元。
       低成本在财报上体现为高毛利。在对深交所问询函的回复中,牧原披露,从近三年的数据来看,牧原生猪业务毛利率普遍高于同行。如2020年前半年高达63.27%,高出温氏25个百分点、高出新希望(000876.SZ)21个百分点。
       做饲料起家的新希望,正是由于饲料毛利较低,拉低了公司整体毛利水平。
       降低成本最关键的环节在于猪场设计。
       秦英林1992年建第一个猪场时,便对猪舍进行了改造。据秦少峰观察,秦英林特意将猪舍顶部设计成拱形,以增加猪舍内部空间,促进空气流动。
       尽管墙体已经斑驳发黑,但这座二十多年前建造的养猪场至今仍在使用。
       二十多年间,牧原不断改造猪舍设计。袁合宾称,2018年非洲猪瘟暴发后,牧原于次年研制了防疫病、防臭气、防非洲猪瘟的“三防”猪舍。
       “三防”猪舍模型显示,猪舍设有4层空气过滤和独立通风系统,“可使猪舍内空气质量接近ICU病房标准”。同时在猪舍内使用管道运输和智能机器人巡查,尽量隔绝与人接触。
       非洲猪瘟后爆发
       从财报数据来看,正是在非洲猪瘟暴发后,牧原赚得盆满钵满——2019年实现营业收入202.21亿元,同比增长51.04%;归母净利润61.14亿元,同比增长1075.37%。
       也正是从2019年开始,牧原股价一飞升天,一年内市值从600亿狂飙至2000亿。
       袁合宾说,得益于自繁自养模式下全链条可控,牧原受疫情影响相对较小。2019年牧原生猪出栏量为1025万头,比2018年略降6.8%。
       同期,全国生猪产能锐减,猪价高企。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,2019年全国生猪出栏54419万头,同比下降21.6%。农业农村部数据显示,2019年12月,全国活猪平均价格33.28元/公斤,同比上涨138.57%。
       资深财务专家、财译网创始人徐文辉长期研究周期股,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受非洲猪瘟影响,一些上市猪企的能繁母猪出了问题,导致仔猪以及出栏生猪全面落后于牧原。
       袁合宾认同这一说法,他表示,牧原长期坚持的二元轮回杂交育种体系能够迅速补充能繁母猪,不但保证了生猪产能充足,还向社会供应了64万头母猪。
       依靠能繁母猪,牧原在2019年通过销售仔猪大赚一笔。其在回复深交所时表示,2019年公司仔猪销售均价为1201.44元/头,较2018年的387.94元/头大幅增长209.7%。2019年仔猪销售达154.71万头,在公司生猪销售中的占比较2018年增长7.25%。
       不过,多位生猪育种专家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,二元轮回杂交育种的技术门槛并不高,优势在于能快速补充产能,但所产生的猪杂种优势较三元杂交猪有所降低,比如瘦肉率等性能不佳,并不是长久之计。
       袁合宾对此予以否认,强调牧原二元轮回杂交所生产的母猪性能高于三元母猪。
       2020年一季度,牧原归母净利润高达41亿,超出温氏22个亿,将昔日养猪老大远远甩在身后。
       房地产模式
       自建猪场决定了牧原对于资金和土地的需求都非常大,南方周末记者发现,牧原形成了一种类似于房地产开发的养猪模式:不断拿地、融资、建养猪场。
       袁合宾表示,牧原拿地的策略,是与各地政府谈判交涉,争取预留土地,在牧原需要时建厂投产。
       2010年,国土资源部下达《2010年全国土地利用计划》,对全国土地利用进行规划调整。袁合宾说,牧原抓住了这次土地调整的机会,在南阳邓州、卧龙、山东曹县、湖北钟祥等地为牧原养殖场扩建争取了合适的预留土地。
       他还透露,现在牧原的养殖场遍布全国两百多个县,其中接近一半位于经济欠发达地区,贫困县有八九十个。牧原和当地签订土地流转合同,按年支付租金,具体数额依土地状况有所不同,每亩年租金在600—1200元不等。
       占地上千亩的“全球最大养猪场”能够在内乡县落地,就得益于县政府的努力。
       内乡县县长杨曙光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,由于综合体项目占地面积大,既涉及一般农田,又涉及建设用地,按当时的土地政策很难选址。为了把这个项目留在内乡,县政府从2020年元旦就开始谋划选址,但依然涉及几十亩基本农田难以解决。直到疫情期间,国家出台了特殊政策,允许少量基本农田先占后补,内乡县才抓住机遇将项目落地。
       随着牧原不断扩张,用地紧缺问题日益凸显。
       2020年,牧原集团“百场千万”工程在南阳开工建设,计划在南阳建设98个养殖场。其中三个位于南阳市新野县,直接建在1.5万亩永久基本农田上。经中央广电总台央广之声曝光后,项目被叫停。
       袁合宾表示,发展楼房养猪的重要原因便是节约土地,但这一模式是否能够成为主流有待验证。
        “豪赌”猪周期
       财报数据显示,从2015年到2020年,牧原连续五年的经营现金流都小于资本性支出。徐文辉分析,“这意味着牧原每年卖猪赚来的钱,都不够建养猪场的,所以它必须不断融资”。
       袁合宾坦言,建猪场的钱主要来自两个途径,一个是自有资金,另一个是银行固定资产贷款。也就是说,牧原建设猪场是可以从银行拿到贷款的。
       他补充说,由于建猪场使用的地属于农业用地,猪场属于农业设施,没有产权证,所以以建猪场的名义向银行申请贷款一般没有抵押物,主要凭借信用和大股东担保。
       截至2020年6月30日,牧原及控股子公司获得主要合作银行授予综合信用额度367亿元,其中已使用授信额度203亿元。
       2021年3月19日,牧原发布公告称,公司大股东秦英林质押2000万股用于融资,占其所持股份比例为1.35%。截至公告披露日,秦英林累计质押股数约为2.24亿股,占其所持股份比例为15.01%。公司股东牧原实业集团有限公司累计质押股数约为9691万股,占其所持股份比例为19.81%。
       2020年三季报显示,牧原账上货币资金225亿,短期借款152.5亿,存贷双高。这是深交所在问询函中提出的一个问题。
       袁合宾解释,2019年底牧原与华能信托达成合作,合资设立经营生猪养殖公司,后者投资了100亿元,但这笔钱在2019年没有花完,2020年开年又遇到疫情,养殖场建设速度放缓。他强调,随着养殖场建设的推进,2020年年报公布后,账面存款将减少。
       河南内乡农村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(下称“内乡农商行”),也为牧原提供了资金支持。内乡农商行2017年完成股份制改制,牧原是其第一大股东,持股30%。
       内乡农商行董事会秘书姚建涛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农商行为牧原的合作商提供贷款,只要有牧原的合同就可以作为抵押。
       这似乎成为一种“交换”——获得贷款后的合作商为牧原提供服务,牧原则可以延长付款周期,为自己赢得更多的资金。2020年三季报显示,牧原应付账款高达71.5亿。
       在南阳开出租车的崔健林发现,自2021年3月开始,从南阳机场前往内乡县的乘客多了起来,其中80%是去内乡农商行开户的牧原合作商。
       南方周末记者在内乡农商行看到,银行玻璃门上张贴着好几张名单,密密麻麻列了158家牧原合作商,大部分是为牧原建造猪舍的建筑类企业。
       姚建涛还透露,牧原全国14万员工的工资都通过内乡农商行发放,目前银行正在筹备上市。
       徐文辉认为,牧原最大的风险在于猪周期进入下行区间。猪的生长有6个月的周期,不会因为猪价下跌就马上减少出栏,而且自建养殖场投资大,折旧摊销也大,届时可能会出现大面积亏损。
       相比之下,温氏可以通过禽类养殖平衡风险,而且是“公司+农户”模式,影响较低。
       袁合宾表示,牧原的策略是在猪价低谷期时放慢扩张速度,通过控制成本尽量减少亏损,等到高价期快速扩建。到了高价期,牧原会激励施工队在2个月内建造一个猪场。
       南方周末记者 卫琳聪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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